100年了,“克苏鲁”式的恐怖在游戏里还行得通吗?
与此同时,经历了几款克苏鲁游戏“教育”的玩家还揭露了制作该题材内容时最核心的难题——“克苏鲁悖论”:如果读者、观众或玩家在观看或打开克鲁苏电影、游戏前就知道它是克苏鲁题材,那它就一点都不“克苏鲁”了,所谓“对未知的恐惧”这时已然荡然无存。 绝大多数克苏鲁题材的游戏惨遭滑铁卢,也让我们不禁沉思,克苏鲁真的适合装在游戏或影视的瓶子里吗?我们在恐惧未知的时候是在害怕些什么? 克鲁苏真的有那么恐怖吗? 如果撕开克苏鲁神话的外皮,将洛氏世界观放在放大镜下细细观察你会发现,所谓的“神话”其实彻头彻尾都是科幻小说故事,而洛氏恐怖也不过他对无限深空的幽暗迷思罢了。 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,世界科幻小说正处于由萌芽初创时代(以凡尔纳、威尔斯为代表)向黄金时代(以科幻三巨头为代表)转变的过渡期,科幻小说家们对太阳系充满遐思,幻想了无数太空歌剧式的科幻故事,星际飞船穿梭其间,太阳系帝国兴起又衰亡。 凡尔纳科幻三部曲之《海底两万里》也正是那个时候,1930年,太阳系第九大行星冥王星(虽然早已被开除出行星行列)被人发现了,此时距离伽利略第一次观测到海王星已经过去了足足三百多年。对此人们惊愕万分:太阳系的边缘尚且如此遥远,那实在无法想象在浩渺的星海深处还有哪些未知在等待探索。人类是多么渺小! 身处那个时代的洛夫克拉夫特自然逃不出历史局限性,只是他的看法要比当时主流的浪漫主义宇宙观深邃、阴暗得多。事实上,在洛夫克拉夫特书中,他不止一次地用“像冥王星一样遥远”、“比冥王星还遥远”“来自太阳系边缘的星球”一类的词来形容造访地球的邪恶生物来自于多么遥远的星空,这些生物又是如何与地球生灵不同。 曾几何时,冥王星就是我们想象的边界他在《黑暗中的低语》里写道,外形介于昆虫和真菌之间的“米·戈”挥着翅膀在星际以太(Ether,五大元素之一,亚里士多德认为它是存乎于天空之上的物质)中飞行,为采集矿石在地球建立据点;此外还有先进的科学技术,能够进行大脑移植手术。 《疯狂山脉》里的神秘生物“古老者”外形酷似植物,身躯如纺锤状大桶,长着海星状的五条扁平长臂,曾经在南极建立起迷宫般的巨大城市,拥有发达的雕刻及壁画艺术。 《穿越时间之影》所记述的“伊斯之伟大种族”的科技则更加奇奥,它们可以将意识投射到任意一个时代的种族身上(简而言之就是时空穿梭和肉体夺舍),以此观察和记录每个种族的社会、生活、科技,俨然扮演起宇宙史官的角色。 好了,到这里有些人会觉得,洛夫克拉夫特絮絮叨叨半天,结果讲的还是外星人入侵地球的故事嘛,用网友的话说,你克总再怎么牛掰也就是个“星际交换生”的角色。 而这些对当代人来说太司空见惯了,我们被充斥着外星人元素的科幻影片洗礼太多遍了,再恐怖撑死也就《异形》《普罗米修斯》《异星觉醒》的水平了吧,大不了一死,如此看来克苏鲁也没什么了不起。 这当然不可能是克苏鲁的全部——克苏鲁从来不是一本打开供人解读的书,而是从纸缝里对人性深渊的疯狂窥视。 克苏鲁的核心究竟该怎么诠释? 20世纪最伟大的哲学家之一维特根斯坦曾在其撰写的《逻辑哲学论》里说:语言的边界就是思想的边界。 这句话放在洛夫克拉夫特身上大概再合适不过了。他的书里俯首即是诸如“不敢想象”、“不敢说出”、“超越智识”的字眼,煞有介事地描写人类在瞥见宇宙尽头的真相后陷入谵妄、疯狂,却始终掩盖不了文字表述上的苍白、乏力、困顿及无奈。 语言像一道栅栏,把洛夫克拉夫特式的“对未知的恐惧”牢牢困在原地,毫无信马由缰的空间;但语言又似一把梯子,也许只有靠着攀爬它那颤颤巍巍的阶梯,人类才有幸一窥“未知恐惧”的全貌,而在游戏范畴内能将其做到极致的似乎只有文字AVG。 作为日薄西山的游戏品类,文字AVG没必要也不值得被神话,但匪夷所思的是,在悬疑、猎奇、恐怖等题材的加持下,它又拥有某些奇妙的魅力。究其原因,大抵是抽丝剥茧的文字叙述和无可挽回的线性剧情(顶多给你几个选项)会将玩家一步步推向血淋淋的真相,结局不能拒绝,无法逃脱,不可撤销。 (编辑:我爱故事小小网_铜陵站长网) 【声明】本站内容均来自网络,其相关言论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,不代表本站立场。若无意侵犯到您的权利,请及时与联系站长删除相关内容! |